陈情匿旧酒

泥炉煮酒共君享,万家灯火故事长

雨村小记『铁三角』

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你可以拥有整个夏天”,温馨雨村日常,胖胖的主场,但小哥和小邪也在暗戳戳地搞暖昧呀!炎热的夏天,一起过鬼节!

         七月的福建格外炎热,但仍有放假的学生到这里赏景,喜来眠现在一天可以收入一万以上,胖子两千,闷油瓶两千,我六千,当然,实际收入与书面记述不符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又在网上发布远山净儿第四批开售的消息,我们的酿酒技术大大提高,起码可以稳定在一个口味相差不大。

         由于人流量突增和我那点微妙的看不行胖子抱住现金眉开眼笑,就差一个爱的飞吻的样子,暗暗给酒提了点价,并把现金收入归私藏。胖子得知消息,无比痛心地批评我被小花资本主义财迷思想冲昏了头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日子细碎得纤尘不染,数着数着就到了夏天,一切都在井然有序中前进,可胖子总想在平淡中激起浪花。,毕竟总靠戏耍女学生不够刺激。

         七一当晚,胖子就紧急召开家庭会议,把勺子当棒敲了一下,装模作样吭哧两声,面带笑意:

 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,我们可以拥有整个夏天!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话锋一转,语气严肃:“但是,我们的夏天还缺少一些点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我首先想到池塘还没有装饰完,虽有长白山的感觉,但水生植物的需求量远远达不上美感正比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回过头看向闷油瓶,他也看着我,我知道我们在想同一件事。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,在旁人看来,这位老神仙只不过抬了抬眼皮,而我却能读懂淡默下的思绪。

         胖子也看出来了,叹口气道:“不是池塘,也与农家乐无关,是继吃西瓜大赛后七月第二个重大节日——中元鬼节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天官赐福,地官赦罪,水官解厄,我不清楚胖子只是单纯想凑个热闹,还是真心拜拜鬼神减轻常年下斗的阴气,在我看来,第一种更有可能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倒无所谓,跟着胖子走准没大事,闷油瓶更甚,谈不上百分百,也有百分之八九十对我言听计从,顺带收拾烂摊子,不用应付进进出出陌生的脸,他老人家乐得清闲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胖子看我们有些动摇,极力渲染鬼节的种种活动,村主任早就找过他策划,好处是免一次黑板报。虽说我已自认“胖大盗”是我,可胖子摸着体型总有点隔应,一听好处当即答应,添加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,可谓公款玩乐。

         大概真的很闲,我也就随胖子差遣,把他整个人都捧飘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哎,还是我们天真有眼见,胖爷的玉米糊糊分你一半。”胖子喜滋滋道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我比了个拒绝的手势,“不要,”我说,“那玩意儿你自己留着吃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胖子的做菜虽然很好,但我真的接受不了自谓东北人最爱吃的玉米糊糊。胖子总把盆吸得震天响,我的目光不由自主会飘到闷油瓶身上,看这位半个东北是否一样爱吃,以及吃相是否好看。很显然,闷油瓶仍不紧不慢,有什么吃什么,吃相也依旧斯文,我没由来觉得沮丧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忙忙碌碌中,就到了中元节,胖子一直神神秘秘,只说有特别行动,喜来眠没事时有意无意甩掉我们往后山跑,我也没大在意,反正他对我们藏不住事,但当闲聊时,他竟真的闭口不言,让我有些惊讶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你又看上了哪家姑娘?”我问他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他嘿嘿一笑:“姑娘有什么意思?沉住气,你会知道的。”大有副守口如瓶样,我疑心又是闷油瓶搞的鬼,但若不是闷大爷就在旁边,我就扯他脸皮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看胖子的云淡风轻,也带起我的一点好奇心,可真到了中元,他只是大清早叫我起床,郑重地拉开冰箱门,取出三根小布丁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噗嗤笑出声,说:“你的点缀是大早上吃小布丁?小心拉肚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想什么呢,”胖子严肃地挥了挥小布丁,“小布丁只是过去式,而现在,我们应换用更高大上的口味——”

         他放了小布丁,重拿三根背在身后,我猜是红豆方糕或者梦龙,但胖子刷的一伸手,打碎最后一点幻想——“大布丁!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他给我和闷油瓶分了两根,明显心情不错:“全新的一天从大布丁开始,吃吧,吃了就有好运呢,我精心准备,无毒无害。”说完率先撕开包装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我看了闷油瓶一眼,发现他默许后伴着不吃白不吃的奇怪心理开吃,估计胖子觉得起床一口冰能把邪气镇压下去。我越来越猜不透他了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上午如常,中午时有个小姑娘找我合拍照片,我仔细数了数,发现我的照片要比胖子多两张,兴致冲冲地到后厨展示给他,他不高兴了,揽着闷油瓶非要去找那姑娘。我突然觉得我们很幼稚,为了两张照片较劲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下午早早歇业,胖子背上一大包东西催促我和闷油瓶出门,经过村口时顺带看了一眼黑板报,已经换上花灯纸船会时间。我问胖子带我们去哪儿,他不答,直往后山去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胖子脚刁,尽走些无人涉足的小道,七绕八绕绕到一片空地。刚把帘子般的藤蔓掀开,我就明白胖子用意何在——泥土堆积出标准周墓,入口摆着照片,是我们三喜来眠墙上贴的缩小板,周墓后有二三十米都是泥堆和照片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这是你给我们的惊喜吗?”我问,我精彩绝伦的前半生都在泥堆上体现,有点感动胖子的心细,连闷油瓶都若有所思地从前走到后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胖子嘿嘿一笑,“不是,这只是一个‘奈何桥’,忆起从前,抛弃从前,向往后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自从来到雨村,我的胡思乱想也有空冒出,胖子敏感,早就想帮我认清当下,让我从过去的乱七八糟中脱出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没有别的话,说声谢了哥们儿,一路看到最后,有大池塘的庭院,还有仿唐式的屋顶和鸡窝,室外小屋沉静地立着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胖子手艺很巧,做出来的泥巴活灵活现,我站着看了会儿,拍拍他的肩膀,压下一些矫情的想法,道:“你看,池塘里还是没水草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他轻哼一声,说:“能做出来就不错了,要不你行让你上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他把照片一一收起,说万一烧了就是遗照,寓意不好,又来到头一个周墓前,咚的一脚将泥踩了个稀巴烂,朝我们一扬手,顾不得拖鞋里全是泥,还要往里跳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跳啊,”他催促,“我说一二三,踩下去后咱们三真绑在一起了,杂七杂八的事也要忘了,以后不准胡思乱想,要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我看着闷油瓶,他右手牵起我,也随着胡闹劲踩进泥,入乡随俗的人字拖脏成一团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一脚一脚,打碎了过往,有点傻,有点难为情。最后的雨村还是留下了,胖子阵阵有词,说家在人在,他心归处是雨村,与我的想法难得撞在一起。

         我们折了纸船,我恶劣地给闷油一号糊了点泥,胖子翻出花灯,但没点,下午五点的太阳还是热的,本想在山林多待一会儿,但胖子又催我们走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不是拥有完整的夏天了?花灯还有好一阵呢。”我提出抗议。

         胖子娘娘一笑,似乎很有把握:“谁说完整了?还没完呢。”我预感有大事发生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最后的最后,我们仨坐上飞往南半球岛国的飞机,尽了胖子一个出国旅行的心愿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现在你可以拥有整个夏天啦!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我反抗不成被迫加入,靠在椅背上想象洁白的沙滩和碧蓝的海,虽说福建不是见不到,但异域风情又会有不同的感受,比如说——恋家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我无声地笑笑,看向已经睡死的胖子和浅眠的闷油瓶,想,我心归处,是雨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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